(序)
我是一位学生,大学学生,计时倒数,还有十二天,我就要从二年级升上三年级了,简单而言,我就快是一位大三学生了。换个计算方式,从脱离学生身份的那天倒数回来,就剩五百四十七天半了。
「那个半天是怎样算到的,请别问我。」
「我只是用了三百六十五除二。」
「为什么要除二,也请别问我。」
「因为一年的一半就是除二。」
「请别质疑我对年日月的疏忽,别告诉我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天,怎么没有把四分一也除二,我会把你幹掉!」
「更不要问我会怎样幹你,我只会露出个善意的笑容,然后漠视你。」
所以,距离失去学生身份和占许多消费权益的权利上,我就只剩下五百四十七又八百七十五天。
「别问我小数点后面那八百七十五天是怎么来的,我会再幹你。」
「就是那四分之一除了二再加个四分之一呀!」
「你别问我干嘛又要加四分一?」
「死笨!一开始不是说了是一年半吗。简单计算,那零点八百七五天其实是相等于二十一小时,别说我没告诉零点八七五天能够象征多长的生命气息。」
「最好不要再问我为什么零点八七五天会是二十一小时,我会幹你小学数学老师教导无方。」
「你也不要问我会怎样幹你小学数学老师,你知道我也只是讲讲罢了。」
如果最终你发现我数学算式出现了谬误,你可以提醒我,可是我也只是会露出个善意的笑容,然后漠视你,因为你一点也不体恤我现在剩下五百四十七天又二十小时四十五分钟能成为学生的不舍、痛楚、伤心的心怀。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又变成了二十小时四十五分钟。」
「我会花多五分钟再幹你两下。」
(一)日记那些事
写日记是很好记录生活点滴的方式,几年后再翻阅,你会像平时那些抓着平板电脑、智慧手机的人般对着荧幕傻笑。
对着电子产品荧幕里的画面傻笑,正常的都会被认为你是在 LINE啦、WHATSAPP啦、WECHAT啦、FACEBOOK啦,是在和着某某异性暧昧。不好运的,笑容有点咸色最多不是被误会是在看咸带,勉强还可以接受。
只是如果对着日记傻笑的,要小心,你可能在对自己暧昧,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你可能会被抓去红毛丹院的。
也许写日记是一种看着自己往事然后可以用于自慰的方式,安慰自己曾经的好傻好天真,再鼓励自己不可以放弃这么可爱的自己,要为生活多加油!
可是这是现代人最缺少的一环,先别说有没有日记簿,至少有个像部落格或面子书般的社交媒体当作记录心路历程的媒介也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以往写日记的没有人会那么公开自己的日常秘密,但是随着时代的开放性,这也算得上正常了啦。
仔细阅览潜意识中所谓的日记,面子书或者部落格;你会发现两者有着明显的差异。
面子书要求的简短,照片为主;当然比日记好的就是可以剩下洗涤相片的费用,购买相簿的钱。看着别人所谓的日记(TIMELINE),「你会哈哈大笑」,怎么现在人记录的心情都是咒骂型的。我不知道多年后,面书好像要启动另一个程序,就是在每一天,会自动把你往年同一天所贴过的图文字都摆出大家的荧幕,然后你发现过去的自己不再是传统日记里那么可爱的小孩,而是每一天充斥着寂寞、苦毒和无知的自己,这么不可爱,要怎样自慰。
部落格玩家应该就不错了。大多数都有成为现代诗人的潜质,个个都是要求向横发展要短,然后向下生长要长,那样大家看了才爽,就不用那么自卑。部落格可以说是比较贴近传统日记的格式,即使是记录些寂寞、苦毒和无知的事,至少也稍微清楚,多年后读回去还能记得哪篇部落是在咒骂哪个死三八。
「至少写部落的会对华语作文试卷有帮助,考起试来下笔如打键盘;玩面书的好像也有帮助,至少对摘录要点有帮助,平时都是训练写些要求短、到味的短句。」
至于其它社交媒体的特征就没那么了解了,“专心”玩这两个其实已经够耗时了。
我又不能像那些政治家、企业家般有钱能请抢手,然后帮你打理这些专业,让人感觉你好像看了「火影忍者」(Naruto)后,真的学会了分身。又或进入了「潜逃时空」(In Time)里的生命规则,“金钱就代表时间”,有钱的就长命百岁。
「当然,有钱能做的,就是买别人的时间,经济体世界里的潜规则。」
无论如何,走上时代的途径是无可避免的。从写日记到写部落格、贴面书也成了写日记者的转变。稍微在意私隐的人也许就会为自己的部落格设置密码,不随意让人浏览。
「他们清楚知道,刚毅的心不需要随意敞开让人浏览;惟有那懦弱惧怕的人,把心门打开了,却全然丑陋。」
(二)信纸的记忆
除了看日记,我想现代人更缺少的就是看信了。
「写信其实是件很兴奋的事,如果你曾经写过。」
兴奋在于收到来信的那一刻,拆开信封,然后阅读等待已久朋友所要告诉你他过得如何的心情。当苦苦等待来信的期间,又总会不时重读现有的信件,然后让期待的心可以继续燃烧。
你永远无法明白朝思暮想的那种甜蜜,然后一封封收集的信封,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象征。
虽然每一封信的开场白很常是一样的,可是它每次的意义都会很不一样。
熟悉的开场白,
「亲爱的XXX:
最近过得还好吗?最近的天气有些热,有没有多喝水呀?」
最近过得还好吗?最近的天气有些热,有没有多喝水呀?」
然后信件会这样的回复,
「亲爱的YYY:
我很好,你呢?过得还好吗?最近天气有些冷,你要记得多穿几件衣暖身哦!」
我很好,你呢?过得还好吗?最近天气有些冷,你要记得多穿几件衣暖身哦!」
试想想在社交媒体里,你这样问你爱慕的人,
「XXX:
嗨,在做什么?」
嗨,在做什么?」
然后你会发现,
「YYY:
已读.」
已读.」
可是没有回复。然后你再读回往常的谈话记录,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已读,却没回复。
其实把所有信件挖出来,然后重读,你会发现就如刚才所说,信纸上第一段开场白总是,「嗨、你好……最近过得还好吗?」之类的,可是这句话的意义比现在社交媒体谈话来得更有价值。
价值在于这一问,是远方的我,这么多天没有见到你,对你身处的情况的关心和想了解。
而社交媒体里却被视为,「怎么又是这一句,这个人烦不烦啊!」
然后你还会发现写信的好笑,「最近天气热,记得多喝水。」
等她收到了这封信,天气可能已经转凉了,她会回你,「最近天气冷,记得多穿几件衣。」
哈哈……也许这就是所谓在同一个平行时空里,我需要每天感受你时空的天气;收到信件后,我又需要回忆曾经的天气,你说,写信是不是很微妙。
「如今泛滥了的谈话,真心的慰问也成了别人眼中的虚伪、烦不烦的牢骚。」
尝试追溯回忆,印象中曾经写过不少的信,尤其是小学的时候,三年级那年,一位青梅竹马搬家了。
「我们都叫她“四脚蛇”。」
「至于为什么她会这样被叫,你不要问我。」
「因为我真的忘记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笑容旁的两个小酒窝,其实她真的还不错美丽一下的。
她走了,大家都留下了地址。
她真的守承诺,有寄信给我们,然后我们都不断通信,从频密、到鲜少,然后陌生;我觉得,是「邮差迷了路,把我们的邮信给弄丢了,从此,我们就失去了联络。」
至于其它的都是一些得空没事做的活,明明天天上课可以见面,然后家又住得死鬼近,偏偏就是要寄信。
真的不明白那时的自己在搞什么,嫌钱多。
「新年贺岁卡,用寄的。」
「生日卡,用寄的。」
「圣诞卡,也用寄的。」
「三八发翘过,寄信向同班同学问安。」
「我操的,原来曾经好傻好天真的自己是那么的可爱。」
小学时长得比较圆圆甜美的,女生都嫉妒,所以就不曾收过情信;也可惜那时同性恋也不盛行,不然可能还会收到一封半。
「别死三八问我为什么是一封半的情信,那一半是什么。」
「我真的会给你死。」
上了中学,我觉得上帝是给我开玩笑。
「你就想象一把一粒球,拉成长方形。」
「我的身躯就这样被上帝玩弄。」
「从脂肪过剩可以耐冷却又怕热变成脂肪严重缺欠可以不怕热却又不耐冷!」
「当然我只是过分要求,怎么就不能来点标准的拉扯吗?」
不过也没关系啦,上帝好像也待我不错,圆圆的脸拉长后虽然有些像白粉仔,可是那个年代虽然同性恋不盛行,但是喜欢白粉仔的还残存几个。
「抽屉里的情信就不说了,那是每天进课室司空见惯的现象。」
「只是都出现在别人抽屉罢了。」
「我就只是负责助兴的那个,帮忙欢呼两声那样。」
自恋三下,中二年稍那年,参加了一个营会,不知是不是那时常祷告,上帝把我捏成这样有些内疚,就回报回报我。
「营会结束后,不时接到来电,挂电话后才发现自己好像被骚扰了。」
「几个星期后,突然收到一封来信。」
「不要问我到底是几个星期,我会拿信纸塞你嘴巴。」
「原来是爱慕者寄来的,然后左挑右望,发现没有人,就来个自恋的淫笑四下。」
「拆开,读。」
「只是可惜,她不是我的菜,虽然我是她的肉。」
「感情这些事,老土说一句,是不可以勉强的。」
「只怪当初太老土,不然勉强真的可以接受的,现在才后悔。」
说了那么久,其实收到信,无论是不是情信都好,感觉总是叫人格外欣喜。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对现代人来说还重不重要,对我来说,我很享受,享受那种寄信收信,每次拆开信封时的那份期待。
(三)致
说了那么多回忆,其实手又开始痒了。
翻过许多的刊物,看过许多不同类型的倾诉,例如:「致爱丽丝」、「致亚细亚的信」、「致青春」。
这些作者所要表达的感受,都在“致”里头尽情的挥霍了。
有透过诗歌来弹奏的、有透过书信来叙写的、也有透过影片来拍摄的,无不是因为心中有一些话,想说。
(四)分叉路口
在当了两年的大学生岁月里,在接触了更多地方的人类之后,对于生活的拷问显得特别苛刻。
「很多时候会问自己,在幹什么?」
「生活好像一直都处于空洞,现有的生活好像无法对应身边诸多种类的人、事和物。」
「当然最重要的,是当一个人在漂流了许久后,尝试靠岸,却总被驱逐。」
「所以会一直想,自己真的那么差吗?」
「如果是,想必是现有的生活造就了一个这么差劲的自己。」
「想着想着,就想逃离现有的生活,然后隐居,希望生活于被认同里面。」
「由于每次徘徊在这些困扰里面,脾气也显得特别暴躁。」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得做出决定了,每一个选择都会有它的结果,而我眼前的分叉路,似乎没有一条是我可以想象的,除了,现有走着的路。
踏出安全区是危险的,通常继续生存下去的,都是少数。
(五)老师这回事
这些日子,一路走来,当了最久的身份除了是一位孩子、一名学生,好像就是所谓的「老师」了。
就如先前被学生问过,「老师,你这么年轻就被叫老师,有没有很爽?」
「有什么爽,还不是那样。」我敷衍回答。
那些问的学生就沾沾自喜,好像比老师聪明。我得自夸,我是一名优秀的老师,当然不是在于教书方面,而是拿捏学生想法的那一环。我之所以自夸,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还是一名学生,我体会学生的生活和想法。
我欢迎挑战,只是再容许我自夸,现在的学生,还是太嫩了。我不否认有比我好的,只是至今,好像还没遇上。
遇上的,不过一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如果要我诚实回答那问题,我会说,「是,真的很爽。」不过是几年前的事。
如今,你要我再诚实回答,我会说,「我很厌恶!」
「看着你那自爽的表情,我只是不想把这苦毒吓坏你。」
这种感觉是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当我问着自己在干嘛的时候,重新寻思对于教师一职的意义。
上大学前,我觉得教师就是「伯乐」,栽培「千里马」。所以做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一心帮助学生们可以成功,不只在学业上的分数,而是如何自立学习。
从三年前的学生身上,真的还能得到这种安慰。我不是专业的老师,可是我是全职的学生,在没有任何利益底下的付出。「说真的,谁不渴望回报,那叫伟大」。
我开始考虑到自己所付出的时间时候得到效益,我就会开始恼恨。
所以「致同学」,其实要写的是,身为一位“老师”,同时亦是“学生”的自己,对于现今学生的看法,对于自身的看法;我选择了用“同学”来称呼是因为,它同时候是写给学生,也是自己的一封信;叫「致一同学习的学生」。
每当我在批评现有的学生之时,我也会问问自己,如果对于他们有这样的要求,「那我,做得到吗?」
当然,需要考量的肯定不止于此。
(六)致同学
当老师的经验不能说长,或者正确点是当位补习老师的经验说长不长,说短好像又太谦虚。
说起来第一次教补习那年是中四的时候,那时第一次被派上战场,就拿了一班预备班的学生来当白老鼠开开刀。对他们的记忆嘛,其实没有那么深刻。结果这一教,就教到了今时今日。
「说长吗,七年?」
「说短吗,也是七年。」
「至于当过什么小老师,老师助手之类的,就是中二那年吧。」
「还真可以算的话,应该九年吧。」
这些日子,如果那学生最近才问我,「那么年轻被叫老师,爽吗?」
「我想他神经绝对没有问题,只是泛了点白,可以被骂白痴。」
这些问题,以我自恋的智商,怎么会没有检讨过。
所以我说,有些学生就是喜欢自以为是,想深一层,自己何尝也不是。
我想过,伯乐带着千里马,你想那种场面,多么宏观。然后伯乐的马,在赛场上跑了个第一,多么荣耀。所以早已先设,老师这条路,就是伯乐这身份催使。
多年后的今天,从新对这宏愿做出了评击。
「伯乐,说的是一种心态吧,而我,不了解。」
要不然,伯乐就会陷入一种迷思,把自己想要达到的成效,加注在这群马的当中,然后你会发现,当他们都跑不起来,你就会灰心。
最后就会想,与其把别人训练成千里马,倒不如自己是那头的马,掌声总是拍给马儿多于伯乐的。
「现有教着的补习学生,最看不过眼的就是那种要理不理的态度、那种把一切都看作理所当然的心态。」
当老师愿意付出格外多余的时间为他们进补,他们都视为无物;爽,就来,不爽,就不来。
常听说「人比人,气死人」,只是好奇的是,只是三年的差别,然后学生可以是走完样的。
拿着现有的学生和前一批的学生为比较,后者总是好学不倦,而且还要求老师给他们加班,吓得我都没他们法。现有的呢,连补习时光都嫌长;那个的差别,实在令人看了乍舌。
这一次,我幹了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我只挑了几位我特别寄予厚望的学生来额外帮补他们的不足。以往都是公开的招标,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你尝试想为他好的学生,他总不领情,那些真正渴望帮助的,却因为我的自私给害了。
另一种学生就是纯粹利用老师的类型,考试到了,就特别献殷勤找你帮补,平时却爱理不理,或者说,是没理。「做错了,总不认,就死爱面子。」
至于那些对号入不了座的学生,你们暂是优秀的。「我是指,要嘛,就是成绩顶呱呱的,要嘛,就是嘴巴含金的。」
这绝对是自个儿的感受,当了七年的老师,自己也是学生,有什么学生是没看过的?
「有,特殊学生。」
「不过,最终在大学见识了那么的实力。」
「自卑的话,我可以内疚自责,只是,他们也靠着自己的努力成功了。」
说到什么学生没见过,那还是其次。
重要的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款式的学生,「心中真的很气愤、苦毒呀!」
现今学生缺乏的就是一份的责任,无论是对学业、还是所担当起的职位身份,然后总是随着可以当红的地方奔去。
向前奔不是问题,只是每个社会结构都有它的游戏潜则,就一群看着红布忙冲的鲁牛。
说过了,却避耳不闻。
话回来,幹完了学生,情绪被煽动了后,总该骂骂身为老师的吧?
经历了那么多阶段的求学过程,老师,真的是一位伯乐,可是成千里马的过程,是马儿自身的决定。
你可以怪老师,可是老师也已经上岸了,在水里挣扎的,也只有靠自己学会了游泳,才不会淹死,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都会有路人经过的。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再适合当老师,看着学生学业不会,其实我也不会有多大的主动再想去教他们了。除非,那些主动发问的学生。
也许,也唯有那些主动发问的人,才叫我有责任去和他们一同学习。
(后序)
如果真的还得挂着老师这个称呼来回忆,快乐的事真的比苦毒来得多。
还记得那天和一位学生聊起以前补习的事儿,原来平时的我在她眼中不过是个书呆子。「至到开口霎那,原来还不赖。」
我比较喜欢抛开老师这个身份和大伙儿疯癫,然后在一些真诚待你的学生身上和谈吐中,你会获益,或者回味一些趣事。
「老师,你几岁了,做么讲话和动作还整个小孩子那样!」常常无意间被炮轰。
「有问题么?」然后我继续小孩子。
「心想,哈哈……有人以为他们很成熟。」
他们自以为成熟,「叫他们站在舞台上,还不是你推我我推你」、「跟异性进行活动,还不是你你我我,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废话」、「和人打交道又不见得格外纯熟」,还在那里扮成熟。
「正所谓,能屈能伸,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