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听风云

“邱德荣！老师刚才讲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大波零科学老师突然喊着我的名字问道。

“叶绿素会帮助植物产生光合作用！”我震惊且迅速回答。

大波零老师睁大眼睛看着我，“哇，你可以一心二用的哦？”原因是当时我正在和一朋友说话。

我呵呵尴尬地笑着。

大波零老师继续说，“很厉害啊可以一心二用，不要讲话了啊，专心听课。”

哦…我冒着冷汗、光荣地点点头。心里暗爽！

其实我知道那只是侥幸和那么巧合的我听了老师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叫我了。为什么我那么肯定是侥幸，因为随后的几年还是上课不专心、爱讲话，结果被老师叫到时却哑口无言。回想当年的一心二用，真的只是侥幸。

虽然还是喜欢老调重提那光荣的往事，可是更离谱的莫过于还以为自己真的有那种超能力，所以每次都爱在吵杂的地方温书，结果……就是被别人的谈话给吸引、被人来人往的脚步分神。

今天感觉家里又要打战了，迅速收拾了书本书包就往外溜，找一间宁静的餐饮店坐坐来酝酿温书的心情。麦叔叔嘛？还是不要啦，还蛮吵的；就选了家乡唯一的饮料专卖店“鼎茶”坐了下来。一踏入店门，够力了，两堆人在聊天，还好他们都不是在高谈阔论，只是呢喃细语。

眼睡点了杯特调咖啡，没有很特别调过的感觉，喝就是了。然后翻开书本，开始为过去的懒散奋力啃书！你玛他们离我太靠近了，呢喃细语声声入耳，蛤！专注！一边是讲日常生活的事情，旅游啦、教会啦、深造啦；另一边是谈生意，至于什么生意嘛、直销吧、安利吧？哇佬！这叫专注吗？结果别人的谈话还真的声声入耳。没办法，只能继续专注，慢慢啃。终于，一个一个离席，状态渐渐入佳。

过了不久后令桌约来了一“客户”，开始谈生意！哇塞，又来！没关系，我是一心二用的高手，虽然已是十年前的事。

他们闲聊了片刻，神人我没有被影响，突然间他开口入正题，问了第一句话，“想问你有玩MONOPOLY吗？”我自由意志顿时被牵制的聆听，他的下文会是什么？这句够杀！

“有。”那学生客户必定也愣了一会儿的回复。

他继续问，“那么请问玩MONOPOLY要怎样才可以赢？”

“……”，他眼珠上膛。

“买多多地对不对？建多多屋子是不是？睬在人家的地对不对？”他帮他回答。接着，“这就好像我们的现实生活一样，我们都需要踩在别人的头上才能赢！”

“……”，同样的无声。

“你想想我们每一天都需要做什么？洗头对不对，洗头就需要洗头液对不对，每洗一次都要钱对不对？”穷追不舍的狂问。

“所以你要开杂货店？！”那家伙机智的反问。

“对！开杂货店。不过要好像Giant Tesco那种，我们的客人要源源不绝的。”他开始了他的生意念头的长篇论述。我也开始了我的一心三用！第一，拼命掩二啃书、第二，不时被声声入耳、第三，突然有好歌又会不经意的跟着哼。

你想一想开一间店要多少钱？我们身为学生肯定没有那么多钱租下一间店面，不过我们有面书（穿插一下扎克伯格创立面书的励志故事），我们可以开一间网络杂货铺。可是我们不能只是卖，要帮助消费者成为一位“生产消费者”（这句神），那就是除了消费以外，他们还能生产，赚回一些利润。（幹！我真的有种冲动要拿椅子坐过去一起听！）

“你说你想要找个宽厚的肩膀，问自己带你到什么地方……”SoundHound SoundHound，什么歌来的！哦…张信哲的宽容。突然有点点伊漠了，她说她有个梦想，可是问问自己却不能带她到那个梦想的国度去。

“你知道麦当劳吗？”我霎时又被吸引了回来，麦叔叔？什么咚咚他要讲。他说了几个关于麦当劳的营业策略，不是听很清楚，因为一直在逼自己专心啃书。

不知第几，开杂货铺我们需要有SUPPLIER，就好像麦当劳的汉堡材料都需要有个供应商，这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的供应商会是安利公司…………然后又说了一大堆。（如果麦叔叔的Supplier就只有供应材料，那每一间店都可以发达了！麦叔叔的供应商厉害在于他们有研发材料的科技能力，就拿他们的Nugget来说，难道你能在百货超市里买到然后自己炸吗？他都云吉的，好像抄了麦当劳的营销策略，其实不过表面，若只是这样谁不会？）

然后又来，我们的系统要像麦当劳制造汉堡的过程，你看他们员工炸薯条，只要一丢进油里，笛一声，就搞定了，这叫统一化(standardization)。（好像很厉害，只是有哪个体制不是统一的标准底下运作的？不过他要把消费和生意混为一，好像很不错；不过早在十八世纪马克思的年代，工厂里的统一化以被诉诸为去人性化，虽然没有到那么严重，只是在这多元与变化极快的消费社会，消费者要求的就是特别，你还来要统一，可行性大吗？）

说到底，他还是一套直销体制的延伸复制品罢了，然后伟大的可以被誉为麦叔叔的“品牌联合战略(co-branding strategy)”，只是麦叔叔有自己独创的汉堡，然后和可口可乐合作，他有的只是复制的运作概念和旧有的产品。

年级渐渐长成，身边的朋友读书的读书、打工的打工、做生意的做生意，茶余饭后的话题常常都视对象而定。每每和打工或做生意的朋友谈天，大家都在想着如何发展自己的事业，只是好像都无法找到更好的突破。

那家伙其实还不错了，体制和方法有了、网络的重要被考量了、口才好像也不错（虽然一直回避他朋友的问题），只是可不可能，学生的生意其实要怎么做？便宜是必定的，只是现今要为消费者制造一个身份想必更为重要。乍看麦当劳、星巴克如何塑造用户的形象，每当你上传一张和星巴克咖啡的照片，那叫个人的生活品味！也许可以像每所大学在面书设立的CONFESION页面一样，有INTI CONFESION、UM CONFESION、UTAR CONFESION……里头就创造了另一种生活话题的无限性，生意，也许也需要如此，创造品味、创造一个群体的共识与认同。